飢餓間奏曲-勒•克來喬


出版社:皇冠,作者:勒.克萊喬,譯者:尉遲秀,出版日期:2009/10/05

勒•克萊喬是2008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,<<飢餓間奏曲>>是他得獎後的第一部作品。小說開頭的前幾頁,用第一人稱「我」敘述了小時候關於飢餓的回憶,那種對食物的渴求,和得到食物後珍惜地咀嚼著每一口的形容,深深的吸引了我。不過作者說他要講的故事,是另一種的飢餓,讓我十分好奇的想繼續看下去。


在閱讀這本書的過程中,我數次的停下來,不是因為用字遣詞太艱澀,而是它沒有高潮迭起的情節,好像不太需要著急的知道接下來的發展。雖然內容講的是二次大戰前後的事,但卻跟印象中,那種慘無人道的描述很不相同。譬如說,小說中並不焦點式地書寫集中營的生離死別,而戰火的蹂躪在書裡彷彿也只是背景的音樂。關於戰爭的一切,好像被遮蔽了一層面紗,變得不那麼觸目驚心。書中提到了,許多法國當時的政治人物和事蹟,對於這段歷史一點都不清楚的我,造成了些困擾,即便有註釋,也因為數量太多,而讓我難以專注閱讀。在形式和主題呈現方面,勒•克萊喬拿<<波麗露>>這首樂(舞)曲來互相對應。被戰爭和飢餓感所限制命運的人們如同<<波麗露>>那被固定節奏和漸強變化所規限的樂句,感到壓抑卻又無法擺脫。樂曲最後幾小節舞者們激越地共舞,所有樂器極度地緊繃,就如同人們對戰爭,對這一切的無奈所發出的巨大怒吼。

勒•克萊喬用他母親的親身經歷,型塑了主角艾蝶兒。在小的時候,艾蝶兒的舅公帶她去看「殖民地博覽會」的印度館,在展覽結束之後,她的舅公買回了印度館的建材,要在自家的花園中重建,並取名為「紫房屋」。這棟「紫房屋」是艾蝶兒生命中,美好純真年代的象徵,是她的希望。可惜,「紫房屋」一直沒有被蓋起來,還被艾蝶兒的父親奪走了土地所有權,改建成資本式的大樓「僻隱居」,她不讓工人在「僻隱居」上添加任何美的元素,要讓它徹底的不像「紫房屋」,她把這個舉動視為一種抗爭。艾蝶兒至此,離開童稚的歲月,進入無情的現實生活。

艾蝶兒就和一般人一樣,渴望友誼,嚮往愛情。艾蝶兒對友誼的渴望,表現在她和同學榭妮亞的相處上,她只想花時間和她在一起,其它的事她都不感興趣。之後,她對愛情產生了嚮往,但和青梅竹馬羅宏的感情發展,似乎與她想象中,戀人間的纏綿濃情不太相似。戰爭使艾蝶兒失去自由,必須躲躲藏藏地過日子,沒有足夠的物資,讓她的家人挨餓受凍,在這樣的生活中,艾蝶兒不止承擔肉體的飢餓,心裡對於和平的盼望,也不時地啃食著她。終究大戰結束了,沒有敲鑼打鼓的慶祝和喜悅,有的只是小老百姓們像做了一場惡夢的不真實感。艾蝶兒和羅宏結婚之後,就想離開巴黎,他們無力談論戰爭,也不願意再回到發生過殘暴事件的現場。

小說結尾的部分,把時間點拉到了現在,第一稱「我」帶領著讀者,再度回到巴黎,回到他母親艾蝶兒,經常提到的那些地方。五十年過去,城市早已換上新的臉孔,過往的歷史被深植在土地裡,記憶也逐漸被遺忘。「我」尋找從前生活中的殘蹟的行為引來當地孩童的不解。「我」頓時體悟到,其實他還是一個有根的人,他和這塊土地的距離並沒有很遙遠,他的記憶中有一個部分是和這個地方相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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